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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图博抗暴起义纪念日与中共在藏区伪造统治的合法性

 


在图博起义65周年前夕,西藏自治区主席在橡皮图章人大年例会中声称,「去年中央对西藏的转移支付超过了2,500亿元(人民币),没有发生重大的政治性、群体性暴力恐怖案件,民众安全感满意度始终保持在99%以上」。那么,中共这条宣传信息的传播途径是什么以及背后的意涵是什么?


1. 310图博起义纪念日与藏区维稳策略


中共控制这条消息主要在境外传播,未在境内传播。当局这种内外有别的传播途径,目的是外宣中共对西藏统治的合法性,对内预防引发藏人的联想效应。这种联想主要源于藏人一直被高压和被剥夺的处境,两个星期之前,藏人因和平抗议修建水库强制移民而被镇压,反抗压迫的公共记忆一直持续和更新。3月经常是藏人大规模抗议中共占领和统治图博的月份。除了1959年3月藏人起义外,1988年、1989年和2008年3月藏区都发生过大规模抗议。每年3月成为中共在图博维稳的主要时段。


这条消息所提及的「转移支付」中,相当一部分就是维稳经费,用于预防和压制抗议。「重大政治性案件」,对中共而言是指图博大规模要求自治、自决和独立的抗议;「群体性暴力恐怖案件」,主要指自焚抗议。从2009年,藏区已经有150多位藏人自焚,在2022年仍有三人自焚中共将严防、高压、消除上述案件作为维稳的主要目标同时,以西藏自治区的维稳宣传,说明整个藏区的稳定,服务于中共从2023年在官方英文报道中以中文拼音Xizang代替Tibet后,以西藏自治区指代整个藏区,操控或误导消息传播。就目前中共的行政划分,藏区被分为五个部分(五大藏区),西藏自治区、青海省藏区,甘肃省藏区,四川省藏区,云南省藏区。五大藏区都设立常规的维稳专项和督导,大规模虹膜扫描收集监控藏人,藏人只有获得特别许可才能前往拉萨,维稳(公共安全)开支增加也远高于其他省或被划入四省的其他地区和城市


2. 维稳与圈地和榨取资源


西藏自治区官员在310前的新闻发布只谈中央对西藏少量的转移支付,而回避对藏区巨额资源的掠夺。中共将西藏自治区规划为「国家安全屏障、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重要的战略资源储备基地、重要的高原特色农产品基地、重要的中华民族特色文化保护地、重要的世界旅游目的地、重要的“西电东送”接续基地、面向南亚开放的重要通道」,而将青藏高原(整个藏区)被列为南水北调、清洁能源和战略性矿产资源的基地,在藏区以持续掠夺土地和抢占资源维持经济长期发展。尤其是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长大幅度下滑,清洁能源行业已成为整体经济增长的最大驱动力。中共加快了水能源掠夺;在藏区加速矿产包括锂资源的开发;同时,以生态、旅游资源和边防安全名义,继续以藏区大量圈地。当局在藏区投资主要领域是基础设施(铁路、公路、矿山、能源产业)以及与维稳有关的行业,服务于掠夺和扩张。


这种经济发展模式,从本世纪以来已经迫使数百万藏人搬迁,群体性抗议经常发生。这类抗议也被当局所认定为「政治性」事件,立即严厉镇压,同时升级维稳的联防联控措施。从今年2月修建岗托水电站强制徙迁当地居民, 可以观察到中共在藏区的维稳模式。在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德格县汪布顶乡几百藏人参与和平抗议迁移后,中共出动公安、武警追踪抗议者居住的村落和寺院,通往这些地点的道路被封锁,断网停电,逮捕了上千名村民和僧人。中共网格维稳从物理空间到互联网防止汪布顶乡抗议消息扩散到比邻的西藏自治区昌都市、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和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从以往公布的消息看,在图博起义周年前夕,中共在藏区以「反恐维稳」模式,调动军队和武警防范和镇压。


3. 军事征服和维稳伪造合法性


西藏自治区官员在310前的新闻发布是伪造中共合法性的一部分。中共从四个方面伪造在藏区统治的合法性。首先,通过暴力,压制抗议,迫使民众沉默,制造满意度数据。其次,中共抢夺土地以及牟取水源能源高压和掠夺的制造的经济「效绩合法性」,这种效绩的后果是百万藏人流离失所,绝大多数处于社会底层。再次,中共借助伪造的历史,其主要话术借助图博与蒙古帝国与清帝国的关系,捏造「西藏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分」,编造了中共建政继承了蒙古帝国与清帝国的领土,实际承认了中共党国是帝国体制。事实上,中共宣称对图博(藏区)拥有主权是通过军事征服和维稳牟取的。中共虚构的「统一」,并不具有任何合法性。此外,中共根据同一民族统治带来合法性假设,即统治阶级和被统治者有相同的文化、语言、传统和宗教信仰,历史记忆,那么政权就是合法的,于是强制藏人汉化,以暴力迫使藏传佛教中国化,试图消灭藏人共同认同。


中共以军事征服和剥夺藏人自由意愿的维稳伪造了对藏区占领和统治的合法性。不过,这也说明中共在藏区占领和统治既不具有正当性,也没有任何合法性。中共当局持续高压消除藏族文化是徒劳的,根除藏人争取自由和权利的意愿也是不可实现的。


注:本文是310图博抗暴起义65周年伦敦集会上的讲话,发表时增加相关内容。